时间: 2024-01-16 09:54:08 | 作者: 杏彩网站登录平台-木门系列
1776年6月,33岁的弗吉尼亚州代表托马斯·杰斐逊撰写了北美十三州脱离英国的《独立宣言》,宣言中写到:人人生而平等,并享受造物主赋予的不可剥夺的权力,包括生命权、自由权和追求幸福的权力。
不得不说,这段文字即便放在今天依旧十分具有鼓动性,能够激起人类对于自由的向往,然而讽刺的是,写下这段文字的杰斐逊本人的身份却是种植园奴隶主,在他的种植园里有500多名黑奴无偿为他劳作,显然,这些黑奴与杰斐逊并不平等,没有自由,不能追求权力,甚至连生命权,杰斐逊等奴隶主都随意剥夺。
不止杰斐逊是奴隶主,美国开国元勋中,种植园奴隶主占到一大半,首任总统,大陆军总司令乔治华盛顿的种植园里有大量黑奴,第四任总统,美国“宪法之父”麦迪逊也是个大奴隶主。
这样的回答当然也没问题,但如果再往深层次挖掘,我们大家可以在尊重人权和奴隶制这件矛盾的事实身上看到关于美国的更本质的东西。
杰斐逊是弗吉尼亚有名的种植园主,在美国尚未脱离英国而独立时,就游走于各方宣传美国独立的诸多益处,因为文笔好,被大陆会议赋予了撰写《独立宣言》的重任。
杰斐逊不负众望,他所撰写的《独立宣言》鼓动性极强,直接帮助北美十三州占据了脱离英国统治的道德制高点。
美国独立后,这些重量级人物关于如何建设这个新生国家的问题进行了激烈讨论,观点大致分为两派:
杰斐逊坚定地站在各州权力的一派,他提出:既然北美十三州已经赶走了英国女王,就不应该再设立一个类似于女王强权,要充分将权力给到各州自己手中,只有这样美国独立才有意义。
杰斐逊与他的支持者后来建立了民主共和党,这是个活跃于美国建国初期政坛的关键党派。
但杰斐逊的观点并未获得所有人的支持,有些人对于杰斐逊的观点嗤之以鼻,他们都以为:如果继续维持这种十三州各自为战的状态,美国不会有任何前途,当前的美国应该赶紧废除软弱无力的邦联制,建立一个强有力的能够领导各州的联邦政府,联邦政府的权力要凌驾于各州政府之上,并要充分调集美国的社会资源,以实现美国的快速工业化。
这群人便是日后的联邦党,他们言必称联邦,他们的领袖是美国首任财政部长:亚历山大·汉密尔顿。
上文提到,美国开国元勋中,只有少数几个不是种植园奴隶主,汉密尔顿就是这少数几个里的一个。
与母亲相依为命的汉密尔顿的童年在困苦中度过,但是正是童年的穷苦潦倒让汉密尔顿有了极为强烈的想干出一番事业的欲望,他在学校读书时十分刻苦且成绩优异,村里人因此凑钱让他到纽约深造。
来到纽约的汉密尔顿很快就发现了北美十三州的居民们正酝酿中独立风波,野心勃勃的汉密尔顿一头扎了进去,他奔走演讲,积累了不少的人望,汉密尔顿曾在私下里跟朋友说:他希望发生战争,因为只有这样他这种穷苦出身的人才有机会翻身。
汉密尔顿的期望很快成为了现实:美国独立战争爆发,年轻的汉密尔顿毫不犹豫地参加了华盛顿为总司令的大陆军。
战争之初,大陆军明显不敌英国远征军,这也不算奇怪,毕竟相比于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英军,大陆军这帮临时拉起来的民兵无论是武器还是战斗素养都差的太多。
但是,即便在全面劣势的情况下,汉密尔顿竟一眼便看出了英军的弱点所在,他曾这样建议华盛顿:英国刚刚打完了与法国的七年战争就如此急不可耐地在北美十三州加税,这说明英国政府的财政状况很糟糕,急于在北美殖民地征税来弥补财政亏空,而一个财政状况极为糟糕的国家,是不可能去打一场持久战的。
于是,汉密尔顿建议:大陆军不应与英军硬拼,而应该以游击战的方式拖住英军,让英军陷入战争泥潭,待英国财政承受不住,大陆军自然能够胜出。
底层出身的汉密尔顿在经历了几场战斗后便洞悉了战争背后的经济逻辑,必须得说,这个穷小子是个乱世奇才。
华盛顿看出了汉密尔顿的才能,对他委以重任,战争结束后,汉密尔顿在美国国内已经有了相当的声望。
确立宪法的费城制宪会议上,汉密尔顿主张扩大联邦权力,他的期望部分得以实现,美国由松散的邦联制变为了紧密的联邦制度,但各州仍旧保有相当大的权力。
华盛顿知道汉密尔顿是个难得的人才,在当选为美国第一任总统后,任命汉密尔顿为财政部长,作为美国首任财政部长,汉密尔顿的头像被印在10美元纸币上。
美国开国元勋中,很多都在后来担任美国总统,如首任总统华盛顿,第二任总统亚当斯,起草《独立宣言》的杰斐逊成为了第三任总统,主张召开费城制宪会议的麦迪逊则成为第四任总统。
与这些人相比,汉密尔顿的才能和威望丝毫不差,底层出身的他同样野心勃勃,但为何汉密尔顿终其一生只是一名财政部长,按理来说,他是有问鼎白宫的能力的。
汉密尔顿无法成为美国总统的原因要从美国建国之初的那次政敌互相攻击的性丑闻说起。
支持各州权力的杰斐逊和民主共和党,与支持联邦权力的汉密尔顿和联邦党之间的政治斗争很快就陷入白热化。
翻译一下什么叫白热化:白热化的含义就是只要能攻击对手,无所不用其极。如果在对方的政策主张方面找不到破绽,就要想方设法在私德方面上找到突破口,而私德方面的问题中,性是最重要的一个方面。
于是,联邦党和民主共和党都在想方设法挖对方重要人物的性丑闻,功夫不负有心人,两党分别找到了对方核心人物的重大性丑闻:
这还没完,被杰斐逊性侵的这名女黑奴身份也十分特殊,他是杰斐逊的岳父与另一名女黑奴生下,并送给杰斐逊的,所以从生物学角度讲,这名女黑奴应该算是杰斐逊妻子的妹妹,也就是杰斐逊的小姨子。
堂堂《独立宣言》起草者竟性侵自己女黑奴,而且他的岳父也有相似的癖好,这对于一个政治人物来说,一定不是一件光彩的事。
得到杰斐逊与女黑奴性丑闻的联邦党人如获至宝,他们立刻拿这件事去向民主共和党发难,希望对方知难而退,在选举时也别挣扎了,毕竟核心人物身上的猛料都在自己手中,联邦党觉得自身志在必得。
但令联邦党万万没想到的是,拿杰斐逊性丑闻说事的计划非但没能成功,还演变成一场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闹剧,原因无他,民主共和党手中,也有联邦党核心人物汉密尔顿的黑料。
上文已经提到,汉密尔顿与华盛顿、杰斐逊等人不同,他出身贫寒,虽然靠着战功获得了一定人望,但是让他彻底跻身上流社会的还有另一件事:1780年,汉密尔顿与纽约望族斯凯勒将军的女儿伊莉莎白结婚。
但是婚后的汉密尔顿似乎并不专一,美国独立战争结束后,邦联政府对一些曾效忠于大英帝国的人士进行清算,方式为允许支持美国的独立的人士拿回被效忠英国者非法抢走的财产,经历战争的洗礼,到底哪些财产是效忠英国人士原来就拥有的,哪些则是他们抢来的已经是一笔烂账,邦联政府出台这项法令实际上几乎等于支持独立派去抢劫效忠英国派。
在纽约,有一名效忠英国派人士的妻子(此时其丈夫已经去世,她事实上是一名寡妇)是被清算对象之一,但汉密尔顿却认为,私有财产神圣不可侵犯原则绝不能被打破,于是他主动提出为这名寡妇辩护,在这样的一个过程中,两人暗生情愫,闹出了一段绯闻。
汉密尔顿的婚外情最终被民主共和党获悉,此刻,联邦党与民主共和党都掌握了对方核心人物的关键性丑闻,且看两党如何较量。
拿出汉密尔顿出轨丑闻的民主共和党马上反客为主:要求联邦不能派出汉密尔顿参加总统大选,否则就将丑闻放出。
注意,这不是一次对等的反击,先前是联邦党人以杰斐逊性侵女黑奴一事作为威胁,要求杰斐逊不得竞选美国总统,这次民主共和党手握汉密尔顿的出轨绯闻,他们的提出的要求不是双方都不公布对方核心人物的丑闻,而是直接升了一级:要汉密尔顿不得竞选总统。
那么这是民主共和党的漫天要价坐地还钱吗?并不是,因为两党就双方核心人物的性丑闻达成的协议是:民主共和党核心人物杰斐逊能参加总统竞选,而联邦党核心人物汉密尔顿不能参加总统竞选。
这个结果说明了什么?说明在两党眼中都认同一个事实:汉密尔顿出轨,比杰斐逊性侵女黑奴更加恶劣。
是不是感觉很奇怪,美国人为何会有如此奇怪的价值判断,其实这一切只关乎一个问题:在美国人眼里,谁才能算“人”。
当时,美国的众议院席位,是各州按人口比例确定,但这样一来,南方各州立刻表示出不满,他们不满的原因主要在于:北美工业州的“人”都是有美国公民身份的自由民,而南方种植园里的奴隶没有美国公民身份,所以不能算“人”,南方各州代表认为,按人口比例分配众议院席位时,他们吃了大亏。
南方各州以退出联邦为威胁,最终给出的妥协方案是:南方种植园里的奴隶,在确立众议院席位时算五分之三个“人”,当然,种植园中的黑奴是没有权力投票的,他们五分之三个人的投票权,由他们的奴隶主代劳。
如果不是因为确立众议院席位这样的一个问题触犯了美国南方种植园奴隶主的核心利益,他们恐怕不会费力去思考黑人算不算“人”这样的一个问题。
在众议院席位这个问题出现前,黑人的身份问题在美国社会精英眼中是一致的,黑人不算“人”,美国宪法所规定的一切公民权力都与他们无关,他们只是奴隶主的私人财产,与土地牲畜是一样的。
让我们再回顾一下那个被杰斐逊性侵的女黑奴的身份:这个女黑奴是杰斐逊的岳父送给杰斐逊的,杰斐逊的岳父也是种植园奴隶主,而这个被他送给女婿杰斐逊的女黑奴是他与他的种植园里的女黑奴生下的,是他的女儿,所以从生物学上讲,这个被杰斐逊岳父送给杰斐逊的女黑奴,是杰斐逊妻子的妹妹,即杰斐逊的小姨子。
只有理解了当时在美国人眼中黑奴的身份才能明白这一系列狗血无厘头剧情的背后逻辑:黑奴不是“人”,是财产。
在当时的美国种植园中,奴隶主与女奴隶生下小黑奴的事时有发生,知道奴隶主怎么样看待他们与女黑奴生完孩子这件事的吗?他们视与女黑奴生下小黑奴为资产增值。
是的,尽管从生物学上讲,这些生下的小黑奴是他们的孩子,但是在当时的美国奴隶主眼中,这只是财产增值,这些生下的小黑奴,虽然他们身上的一半基因来自一个美国公民,但是他们却与他们的黑奴母亲一样,不享受任何美国公民权力,只能被算为他们的奴隶主父亲的财产。
这就是当时美国人的价值观,扭曲吗?我们今天看来肯定认为非常扭曲,但是在当时的美国看来,这一切非常合理。
理解了这些,就明白了为何在当时的美国眼中,汉密尔顿的丑闻比杰斐逊更严重了。
汉密尔顿与伊丽莎白结婚,即便抛开伊丽莎白纽约望族的身份不谈,汉密尔顿与伊丽莎白都是美国公民,根据美国宪法精神,两人在人格和权力上是平等的,婚姻是一种契约,汉密尔顿出轨等同于撕毁与美国公民伊丽莎白之间的契约,这种行为被美国人不齿。
而杰斐逊性侵女黑奴,仅仅是杰斐逊与自己“财产”之间发生的事情,杰斐逊如何处置自己的财产,在当时的美国人看来,这是他的自由。
美国人这种在我们今天看来匪夷所思的价值观判断,来自他们对于“我们”和“他们”的明确区分。
“我们”之间可以订立契约,而且这种契约还要尽力去遵守,但是一旦遇上“他们”,不要说遵守契约,“他们”连算不算人都是一件可以讨论的事,如果有必要可以以任何方式去对待“他们”,包括不把他们算“人”,并将其赶尽杀绝。
除黑人外,印第安人也被美国人排除在“我们”之外,美国建国之初的总统们几乎都下达过对印第安人的屠杀令,原因无他,印第安人不是“我们”,所以属于“我们”之间的一切契约,都不适用于印第安人,如果“我们”需要,他们就得交出土地,如果他们抵抗,就要被屠杀。
美国自建国,奉行的就是这套价值观,区分“我们”和“他们”,对待“我们”与“他们”之间的方式天差地别。
当初日本人就是因为没能弄懂美国人的价值判断体系,才错误地认为美国人会因为利益而不能与其全面开战,但是日本人错了,一旦被美国人认定为“他们”,美国人下手非常狠,也非常重,“东京烧烤”与两颗就是明证。
那么美国人对“我们”和“他们”的认定标准是不是一成不变的呢?显然也不是,太平洋战争爆发后,美国对国内的日裔美国人进行了大规模拘禁,这些日裔美国人都有美国国籍,他们中的相当一部分出生于美国,根本就没有踏上过日本的土地,但是那也没用,因为他们日裔的身份,他们必在其他美国人能自由活动的情况下被关进集中营。
和平时期的日裔美国人,因为拥有美国国籍,对于美国人来说,他们无疑是“我们”,但是当美国与日本开战后,他们的身份就变成了介于“我们”与“他们”之间,这些日裔美国人应该庆幸战争的局势很快朝着美国碾压日本的方向发展,如果前方战事不顺利,这些可怜的日裔美国人很可能就要变成“他们”而遭到更严重的迫害。
美国的行为逻辑从建国起就没有太大改变,所以在美国人拿着自由、人权等幌子冠冕堂皇地说教时,其他几个国家的人首先应该确定一件事:在美国人眼中,他们在美国人眼中到底是“我们”还是“他们”?返回搜狐,查看更加多